A面:
我叫流月经,哦不对,我叫刘跃进,刚学会打字3天,自己名字都打不好。今年春运大军中的一员,(其实每年都是)军长是咱交通部长,我只是个小兵,很幸运,我的配枪终于有了用武之地。
在杭州打工了又一个年头,娘说:天冷了,就是回家的时候。挤上火车的那天,杭州落下了2008年的第一场雪,漫天的雪花啊,人们都一副欣喜若狂的神情,还有穿着短裙的年轻女孩在雪里摆造型,以为自己是雪人吗?不过话说回来,在这个城市,像这样的大雪,跟过年一样一年也就能遇上一次,是该庆祝庆祝。可是我却担心回到老家车站还要走10几里的山路,那里的雪是吃到脚脖字的。为此,特地给自己配了一双奶壳——就是nike,怕英文你们看不懂。在我看来,故事都因他而生。
讲讲这双鞋的来历,差不多一个月前,银泰搞什么活动,就是1000块的鞋子只卖100,白赚900谁不干啊!话说回来那天银泰的人也不比春运时候的人少,but对于我这样经过历练的人,春运的火车都能挤上,还怕你从1楼排到顶楼的长队?简直就是万军中的探囊取物嘛。
该进入正题了,到上车时间了,每每这个时候,总能激起我没入娘胎之前的回忆。回忆总是泛黄的——我爸刚把我拍出体外的那刻,情景跟现在何其相似。当时我就大喊:别挤了别挤了!本是同根生,相煎何太急!也正因为这句话,同胞们如众星拱月般将我推了出来,它们普遍认为--就冲我这句诗,将来肯定有出息,遂让我成了人。朋友们,想下辈子还做人的话,背好唐诗300首吧,我已经记熟了下次投胎用的台词,名为《蜀道难》。
终于投胎成功,哦不,是上车成功,奶壳已经被踩得变了型,乌漆抹黑的,只有那一勾还清晰可见。娘总说:有勾就好。(在村口的破瓦房里读小学的那段时间,我总能拿到头名状——第一名的奖状。拿回满分卷子给娘看的时候,娘不识字,只说着有勾就好)因此,“勾”对我来说就意味着昏黄灯光下娘欣慰的笑脸,当然也没有辜负蝌蚪同胞的舍身成仁。
啊,终于到故事的主题了。人们在旅行中总喜欢找个伴,一方面分享旅途中的心情,另一方面有了困难能够互相帮助。
“大哥,你穿的是奶壳吧?”
“嗯,咋了?”
“那你能帮个忙么?”
听口音是老乡,“妹子,有啥事尽管说。”
“结婚两年还没孩子,是我男人不行,阿波罗男子医院都去看过了,还是不行。”
“这。。。”我犹豫了。
“我爸患了不治之症,希望能早点看到外孙,我是他的独生女阿。我着急啊,明年的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能不能赶上。”
6年小学的圣贤书可不能白读,面对如此人命关天的大事,怎能不拔刀相助,其实我拔的是枪。
又是一阵泛黄的记忆,很黄很暴力。
战争是残酷的,飞沙走石,震耳欲聋,妹子已经是哭爹喊娘。看着妹子坚定的双眸,我想起了《英雄儿女》里的王成——向我开炮!向我开炮!
战争的毁灭又是希望的开始,想到这里我拔出机枪一阵扫射,这是多么坚定的信念,任凭黄继光也堵不住的枪眼。
随着最后一阵轰炸,一切都被夷为平地,战争结束了,妹子瘫倒在地,不省人事。
像一切理想主义的电影一样,一颗嫩绿的芽就能代表春天。在影片的结尾,我们的主角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:妹子阿,10个月后,你可得教孩子念唐诗啊。。。
影片结束的滚动字幕有这么一行——
鸣谢:开往春天的列车1号车厢靠东边第三个窗户4号床手拿卧铺票的大爷,为成功开辟第二战场立下不朽战功(主角买的是站票)
作者:林丢丢